第3章 豆腐

道这东西是什么，刚我同桌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课堂顿时洋溢着欢乐的哄笑声。

    老师拍了下讲台桌，“好了，上课。”

    苏未凉把南瓜饼从桌下抛给张不让，“吃吧你就。”

    别人吃南瓜饼，都是一口闷嚼了咽完事，轮到张不让就是细嚼慢咽，看得苏未凉火急火燎，“你倒是吃快点啊。”

    张不让把头埋抽屉哪儿，那还搁着本摊开的书，天龙十六部，他边吃边看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“不急，重点是要享受。”

    “重点是你吃那么慢回头给抓了要扣分。”

    “不急，直接丢给你说是你吃的不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贱，真贱。

    张不让面无表情道：“我知道你在心里面说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错了阿让哥。”

    “你果然有说我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下课之前张不让还是吃完了南瓜饼，一抹嘴巴，老师站在讲台上不带丝毫情绪道：“葛云，张不让上课吃东西，记一下。”

    张不让举手，“老师，我只是抹了个嘴巴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嘴巴旁边有一圈的油渍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口水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上课流口水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可以这样理解。”

    老师环顾四周笑得一片风生水起，“扰乱课堂秩序，扣分。”

    张不让悲戚，“本是同根生，相煎何太急。”

    苏未凉帮腔道：“老师，今天都要回家了，你手下留情。”

    老师指着苏未凉道：“看见没，这是同伙，一块扣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下课铃声响起。

    简直悲喜交加。

    张不让眉头微蹙，“我真不想月底见老潘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还是可以补救的。”

    张不让眉一抬。

    “下周三美食节，可以自个儿弄东西拿学校里卖，算是参与学校活动，加二十分。”苏未凉竖起两根手指，张不让一把握住，后者微颤了一下，然后就见眼前的人眼神坚毅道：“干！”

    还没等苏未凉说什么，张不让已经松开手转身走，“不过我们的首要任务先是去你寝室吹个空调睡个觉。”

    苏未凉有些留恋的摩擦了一下指尖。

    午休有两个小时，一般上张不让都是不乐意在这大热天骑自行车回家吹电风扇的，所以午休都是被苏未凉给承包了，在有空调的寝室里睡得浑身舒爽在被人给叫起来去食堂吃饭。

    张不让顶不爱吃菜，是个彻头彻尾的食肉动物，但苏未凉每回都要在他耳边念叨多吃点菜，张不让充耳不闻，只是这回睡得可能身心愉悦，于是要了个麻婆豆腐。

    苏未凉从口袋里拿出古诗词的复习卷子开始朗诵，“轻轻地我走了/正如我轻轻地……”

    张不让刚夹了块糖醋排骨塞嘴里，听着就不对味，打断道：“你忘了，考试已经考完了，别念这个，换。”

    苏未凉在口袋里摸了摸，发现还有本小书，给张不让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。

    张不让最近吃饭养成了一个习惯，非听人给他来几段，之前因为考试迫不得已要死记硬背，于是只能忍痛让苏未凉在他耳边古诗词诗歌朗诵来上一遍。

    苏未凉话一顿，张不让筷子一停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有不和谐片段。”

    张不让有意想要逗弄苏未凉，“不就那啥那啥嘛，来。”

    苏未凉清了清嗓子，接着往下念，“啪啪啪啪啪啪啪啪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张不让看着苏未凉，把喉咙里卡着的菜勉强咽下去，“凉子你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苏未凉嘿嘿一笑。

    张不让夹了块豆腐看也没看就吃嘴里，忽然脸色一变吐了出来，苏未凉看他脸色变那么厉害，把书一合倾身看过去。

    豆腐里面碎玻璃渣在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完了。

    苏未凉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张不让肯定这辈子都不碰素的了，他之前劝的都白劝了，好不容易肯吃上一回，还……

    豆腐渣，真的扎。

    张不让抹了下嘴，刚他是嚼下去的时候扎着里面的嘴皮痛的他吐出来的，这时候嘴巴里有一股铁锈味，伸手一抹，流血了。

    他脸色也沉了下来，筷子一丢也没心思吃了。

    苏未凉把食堂从上到下骂了一遍，但这没能抚慰到张不让内心里的伤痛。

    他一直抿着嘴不说话，出了食堂的门还是那样，苏未凉急的要在他眼前一蹦三尺高的时候，张不让终于说话了。

    表情十足的郁闷。

    “……妈的，老子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