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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9 章 奔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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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个晚间,蓝羽尘带给魏子墨的总是那份淡淡的疏离感,疏离却不冷漠,该关心的依旧关心,该帮助的依旧帮助,该回应的依旧回应,什么毛病也挑不出,可就是令魏子墨一颗心无着无落地悬在半空,怎么也踩不到实地。

    第二日是腊月廿九,蓝羽尘告别魏家人回了自己家。两人都要陪伴父母置办年货,忙忙碌碌一整天,倒也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。节日的喜庆、家人团聚的欢乐、奔波忙碌的疲惫冲淡了内心的纠结与不安。

    夜晚歇息下来以后,二人也照常问候,东拉西扯,海阔天空。但魏子墨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。究竟哪里不对劲呢?他左思右想,不明所以。直至互道晚安熄灯躺好之后,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,晚上没连视频!以往只要二人分开,必定要视频通话一阵。他记得自己今晚发送了视频请求的,接通的却是语音。当时他没在意,以为是二哥哥无意中点错了,此刻想想究竟有意无意还真不好说。不然按照二哥哥的习惯,即便点错了也会挂断重来的。

    魏子墨扁了扁嘴,哼,不开心!他点开手机,对着那双兔头像凝视好久,终究没有再发消息过去。很晚了,明天……明天……哎,有了!魏子墨倏地想到什么,眼神瞬间点亮。他闭上眼睛构想明天的情形,想着想着,不知不觉沉入梦乡……

    腊月三十,喜迎岁除,魏子墨破天荒地早早起了床。魏妈妈见他穿戴整齐走出卧房,不禁大吃一惊:“墨墨,你这么早?要出门?”记忆中儿子每逢假期不睡到九点是不会起床的,除非有重要事情。

    “老妈,我出去一下……额……我去找同学借本书嘛。”魏子墨圈着老妈的脖颈,企图运用撒娇术糊弄过去。

    “这么用功?大过年的还跑出去借书?”魏妈妈将他拖至餐桌前一把按下:“先吃了早点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魏子墨摸了摸鼻尖,其实一点也不想吃啊,只想早些实施自己的计划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在老妈的监督下用完早点,魏子墨在“注意安全”的叮咛声中如蒙大赦,一阵风似的冲出家门,跳上公交直奔某个熟悉的小区而去。

    此处来过多次,门卫早就认识他,挥挥手放他进了大门。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轻车熟路来到那扇古铜色门前。他并不急着按门铃,而是认认真真欣赏了一会门上的春联:飞雪献瑞清玉宇;绿酒添欢庆华年。

    好字啊!端方中不失灵动,庄重间又显大气,很像二哥哥的手笔呢。再看那纸张,那用墨,应该是手写的对联。也就是说,极有可能就是蓝湛手写的。想到此处,魏子墨骄傲地扬起下颌,我的二哥哥就是如此出类拔萃!

    二哥哥,我来啦!想到片刻之后蓝湛见到自己的惊异神情,魏子墨既开心又忐忑。他轻轻摁下门铃,等了片刻,毫无动静。都在忙吧?他再次抬手,依然不见有人前来开门。没道理啊,大年三十能去哪儿?不会还在购置年货吧?

    魏子墨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:“二哥哥,你们在哪?”

    蓝羽尘很快回了信息,只是这信息如一盆冷水一下子将魏子墨浇了个透心凉。这条信息只有两个字:“云深。”

    云深,云深……是了,云深不知处是主题度假村,春节期间提供辞岁习俗复古体验,他们自然也是要在那度过春节的。魏子墨倚在墙边静立半晌,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。说到底,自己不过是个外人,连他们不在家过年自己都是此刻问了才知道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深深望了眼那红红火火的春联和熟悉的漂亮笔迹,转身缓缓离去。走出电梯,陡然撞见金色阳光,顿觉有些头晕目眩。他跟自己生起气来:我真是吃饱了撑的,舒舒服服躺沙发上看电影不香吗?何必巴巴地跑来此处被无端冷落?

    人赌气的时候就会特别任性,常会不管不顾地做些逆反的事情。魏子墨此刻本该在回家的公交车上,他却偏偏关了手机,独自一人坐在蓝家小区一张石椅上抱着膝盖发呆。

    这张石椅,他与蓝湛曾多次并肩坐过。记得第一次坐在这里是秋日的一个午后,天高气爽,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斑斑驳驳照射下来,在他们身上和周围画着形状各异的光斑,微风阵阵轻拂,带走仅有的一点暑意。几对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在不远处的草坪嬉戏,笑闹声此起彼伏,听着却不嘈杂,唯有无尽的温馨。

    就在那一次,就在那样的午后,就在那宁静的花园,蓝湛向自己讲述起母亲的事情;也是在那个午后,他认识了蓝妈妈,开启了与她亲若母子的交流……可如今,他们在云深喜庆欢愉,自己却孤孤单单坐在此处……

    “魏婴。”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,魏子墨恍然觉得自己正在做梦,深埋在膝盖的脑袋抬也不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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